勇士vs老鹰

当库里投出最后一球

终场哨响，比分定格在112:110。勇士更衣室里一片寂静，只有冰袋摩擦肌肉的细微声响，和偶尔沉重的呼吸。库里靠在储物柜上，额头抵着臂弯，汗水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。刚才那记在双人包夹下强行出手的三分，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，最终还是弹了出来。就差那么一点。

就在48小时前，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与老鹰的鏖战。那是一场典型的对攻战，双方比分交替领先二十三次，直到最后一分钟才分出胜负。那场胜利曾让更衣室里充满快活的空气，年轻球员们击掌相庆，仿佛找到了连胜的节奏。然而今晚，面对一支胜率不过五成的球队，他们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，那股击败老鹰时凝聚起来的气，不知不觉散掉了。

老教练科尔没有立刻说话。他环视着这群他再熟悉不过的弟子——有人的眼神里写着不甘，有人的脸上只剩疲惫，还有人望着记分牌发呆。他想起自己球员时代，在公牛王朝的最后岁月，也曾有过这样的夜晚：明明拥有历史上最好的球员之一，却会在某个寻常的周三晚上，输给一支“不该输”的球队。

“知道职业体育最残酷的是什么吗？”科尔终于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让每个人都抬起头，“不是失败本身，而是失败没有借口。82场比赛，就像82次测量。每一晚的标尺都一样长，不会因为你是卫冕冠军就短一寸，也不会因为你昨天刚拼完一场硬仗就长一分。”

他走到战术板前，上面还画着最后一个战术的跑位线路。“48小时前打老鹰，我们赢在每一个篮板球的拼抢，赢在每一次回防的速度。今晚我们输，也输在这些地方。”他擦掉那些线条，“篮球不会说谎。它只是忠实地记录：今晚，我们比对方少跑了十七步，少伸手了九次。”

库里抬起头，眼睛里的沮丧渐渐沉淀成某种更坚硬的东西。他想起自己刚进联盟时，那些数不清的失败夜晚。正是那些夜晚，一笔一画雕刻出了后来的自己。胜利会鼓舞人心，但往往是最痛的失败，才真正教会一支球队如何成为冠军——以及如何保持冠军的心。

更衣室的门被推开，工作人员开始催促媒体进场。库里第一个站起来，整理好球衣。失败已是事实，但如何走出这个房间，却是他们的选择。82次测量中的一次已经过去，而明天，标尺又将如约而至，不增不减。